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妄谈传统是一个很扯淡的事情

―由东京新画派画家赵龙光先生的作品所想到的传统核心与外延

 


     赵龙光 1948年北京生。祖藉安徽省霍丘,十岁始随父习书法及绘画,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哲学系毕业。1986年旅居日本,于多摩美术大学大学院、学芸大学大学院留学,现为横浜FERRLS女学院大学讲师。



     传统一定是具体的,多元的、丰富的构成概念,绝非一个笼统的名词。虽然它以某些形式存在着,但是本质上它是一系列延续至今的精神系列的组合,如此才构成了一个完整的传统体系。
     中国的文化界、艺术界,有很大一帮人热衷于谈传统,热衷于标榜恢复传统,但是什么是传统?如果孔孟是传统,老庄就不是传统了?荀子、墨子、韩非子就不是传统了吗?连殉葬都是传统,是否要去继承和恢复呢?毫无疑问不是。
     中国画什么叫传统?其实也是一个很含糊的概念,如果说宋元以来的文人画是传统,那难道敦煌壁画就不是传统?秦汉的壁画、刻石不是传统?杨柳青年画不叫传统?连陕北婆姨的肚兜上的刺绣也应该算做传统吧?
     所以不要含糊其辞,传统一定是具体的,多元的、丰富的构成概念,绝非一个笼统的名词。你不能说赵无极的画不传统而李可染的画就传统,或者说吴昌硕的画比齐白石的画传统,这是伪理论,是强词夺理的文化话语权争夺。
     传统毫无疑问包含了好的传统,也包含了坏的传统,包含了先进的东西,也包含了很落后的东西。虽然它以某些形式存在着,但是本质上它是一系列延续至今的精神系列的组合,如此才构成了一个完整的传统体系。
     就中国绘画而言,传统不仅仅是那些样式,还包含了中国艺术家、绘画者的独特而固有的思考模式、审美情趣、材料及工具的使用习惯。但是这些材料工具绝非限定在我们所熟知的笔墨纸砚,它的外延要丰富的多,中国从古至今的美术创作的载体中,纸张、布帛、木板、石材等极为丰富,所使用的颜料里除了各种墨,还有植物的、矿物的,水性的油性的各种属性的色彩,笔也是尖头的、平头的、动物毛发的,植物纤维的等等数不胜数。所以若是仅把中国画理解为单一的毛笔和宣纸以及十二色或二十四色的中国画颜料,则真的显得有些没什么见识了。



     “有法而无法“——是一种人为的自然主义,并非不经修饰的自然,但是又避免刻意的修饰,让其呈现自然的形态。
     虽然我并没有和赵龙光先生谈过这个话题,但是我相信他一定会认同我的这个关于传统的论调。中国人延续至今的是一种复杂的精神系统,中间受到了许多次外来文化和本国少数民族文化的影响和融入,绝非一个名词就把一切概括了。虽然有其固有的呈现形态,但是实质上的东西却是一种可以意会难以言传的东西,正如赵先生的画作,虽然乍看上去是很现代的,极富时代感,但是深入观察你便发现他的东西骨子里面还是中国式的,但是又不能简单的概括为传统,他的作品精神核心始终围绕着中国数千年来所形成的审美范式:线条的节奏、色彩的平面化和丰富性、构成的疏密有致,意向的想象空间,这些都是西方绘画所不具备的。但是它又完全不同于那些程式化的笔墨皴染(谁规定的传统就只是笔墨皴染?)或者是那些疏可走马密不透风的初级教条,表面上看他的作品有很强烈的规律感和形式感,但是实际上,他的作品又是完全没有规律可以找寻的,这又和中国历史上的绘画中所讲的“有法而无法“不谋而合。
     中国人强调一种苦心经营的自然,这就是中国画中所谈到的师造化。我们可以看到中国园林中的盆景或山石,明明是费尽心机去营造的,但是它又给你一种浑然天成的感受,这种审美的情趣是中国视觉文化和空间文化中所特有的。它是一种人为的自然主义,并非不经修饰的自然,但是又避免刻意的修饰,让其呈现自然的形态。这在宋元以前的美术作品中是很高级的审美,如宋代的五大名窑和汉唐的刻石以及唐宋元之间的山水花鸟作品都呈现出这种独具匠心但是不露痕迹的自然形态。



     真正伟大的艺术,一定不会让观众看出你努力的痕迹
     赵先生的作品也是如此,我曾指着他一幅一米不到的画问他用了多久的时间。他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一个月”。着实的把我吓了一跳,许多的“中国画家”一幅丈二尺寸的巨幅画作顶多七八天也就完成了,赵先生却要一个月,不禁让我好奇起来。仔细一看,这幅画细节极为丰富,一点一画形态各异,绝非程式化的固定动作,不禁让我产生了本文开头的那些感受,在这样的一个大多数人都像得了狂躁症的时代里,有人可以静心的去绘制一种构成极为考究的作品,也真的是非常难得。不禁让我联想到雨果对法国文艺复兴的诸多伟大艺术家的一句评价:“真正伟大的艺术,一定不会让观众看出你努力的痕迹”。面对这样的作品你所感受到的是一种扑面而来的感染力,作品的技巧已经被全部抛到脑后了,这样的作品才是优秀的作品,不需要去牵强附会的去解释,或者非要去套到哪个流派或观念之中去。
     刘国松曾说要以最深的功力打进去,然后以最大的勇气跳出来(原文不记得了,但是大意如此)。我想,他所指的就是本文之初的那个“传统”,但是我对这句话有些不以为然的是,传统是如堂吉诃德里风车一样的虚拟巨人,它并非是一个站在那儿等着你挑战的权威,它是一片多彩的天空,当下的中国人都活在这片天空之下,它是由无数个具体的事务所构成的又很难厘清的虚拟整体。所以,它的外延一定是极为丰富的,多元的。也正如赵先生的作品,有着很多种的样式、风貌,但是合起来看,他的作品又是统一的彼此关联的,我想这里面的关联,就是我所谈到过不止一次的中国文化的精神性。这个词看似有些玄妙,但是却毫又很容易被感受,赵先生所描绘的山,不像任何一块具体的岩石,也不像任何特制的峰峦,但是你一看就知道这是中国的山,正如无论中国人走到哪里,你可以改变穿着打扮,改变你的语言,但是你改变不了你的胃,这是根深蒂固的精神记忆,所以跳开中国画里的那些陈腐教条,才可以找到它自由表达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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